后来,母亲陆续有了我的三个妹妹,生活的担子就更重了
常常是夜里五点,队里的钟声一响,母亲便飞快的起来,生炉子,架锅,盛一晚米放在炉台上,顾不得洗脸,拎上铁锨就走,只听院门哐啷一声响,便没了动静
太阳出来了,我们起来看到锅开了,便把米下到锅里,看着它熬成米汤
母亲大约十点多下班,先是收拾屋子,然后草草喝点米汤,风车似的又要赶去多加一个中班,好多挣三分工啊!午后两点多,饭碗还在手里,又要去上下午班了,晚上回来,还要在昏暗的煤油灯或者不算亮的电灯下,给我们缝缝补补
那时候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一天到晚就是不停的劳作,很少有闲暇的时间
那时候,母亲挣的工分是全队妇女里面最高的,但因为孩子多,分粮食和其它食物时仍然较少,还不足以养活全家
每当分粮食时,劳动力多的家庭的孩子们格外的自豪,精神头也格外的足,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了好几倍,他们拿着长口袋,不停的往里面装粮食,而我们,只能畏缩的排在他们的后面,只能回家来告诉母亲谁家分了多少多少,言语中透着些羡慕和嫉妒
那时候的母亲是队里的青壮年劳力,在农家应该也算是有点活力和韵致的妇女,但在我的印象中,那时候的母亲根本无暇也无法打扮自己,来展现一下自己的本色,偶尔请假去看外祖母或者去亲戚家,还要向别人借衣、借袜,我看到的,只是她整天忙碌的身影,看不到她穿着新衣服的美丽
有时候爱就是一种让你撕心裂肺的东西,但还有比这种爱这更痛苦的东西,这种爱就叫心死
一个人为了爱要是心死了了,除了亲情,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有时我会给姐姐打电话汇报母亲的情况,中间会调侃一下父母亲的相互依恋之情,告诉姐姐,父母亲就如恋爱的年轻人一样惺惺相惜,有时令人感觉肉麻兮兮的
姐姐会严肃的蕴意深刻地说:“你如果是他们的话,也会这样的
”是啊,我为什么会用一种狭隘的眼光看待他们此刻生命中最高尚的情感呢?父母亲是在努力地想把过往没有体会到的爱恋给补偿回来啊
因此,在父亲要坐车回家的时候,母亲会不顾病体的疲倦,坐上半个多小时的车送父亲到火车站,会情意绵绵地一天三四个地给父亲打电话,虽然母亲表达含蓄,但我能感觉母亲对父亲的无限眷恋与深情
尤其这几天母亲要进行下个周期的化疗,她更加强烈地希望父亲早日回来好有种安全感
她希望在有生的这段时间好好的陪陪父亲,也让父亲多多的陪陪她
创造谁人最美的本人,不被委曲,然而多的苛求,不非份诉求,在一首曲中尽情,在一首歌中狂欢,在一份情里欣喜,不妨大肆,不妨调皮,不妨怂恿,诉求愈少,寰球愈令你合意
那时候孩子们的许多游戏现在想来是很危险的
我们会经常顺着一棵高高的树或者烟囱爬到厂房的屋顶上去,头下脚上地掏房檐下的鸟窝
有时候在上面跑着跑着,会一下子把瓦踩碎,就有一条腿漏下去
我们还玩一种用自行车的链条做的手枪,最前面一节塞进一根火柴,然后把火柴头刮进去几个,撞针是铁丝做的,用橡皮条拉开,扣响的时候就会把火柴射出去
再后来也不知是谁发明的,把鞭炮药倒进去,扣响的时候声音很大
如果装多了药,就会把链条炸飞
大多数的男孩子几乎都拥有一把弹弓,有时候用来射鸟,有时候也会用来打架,还有时候为了报复白天打过架的孩子,晚上偷偷地跑出来打碎人家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