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亲把一个子弹箱改成的“盒子”准备用来“装”我的时候,奶奶极力反对,哭泣着求父亲再“给”我一次机会
其实,那个时候,家人都知道,能给我的机会在那个年代并不是他们所能创造
父亲把我带到了保定
在那个东北老军医面前,我能感觉到我的父亲绝对不是一个军人,不是一个指挥自如的参谋
父亲只是父亲,一个普通的父亲
老军医和父亲的对话极为简单: 老军医问:你有几个儿子
父亲回答:一个
这八个字,让我得以在一个父亲、一个老军医和一支红霉素的组合下,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两岁的孩子,一九七二年,尼克松访问中国,北京全城戒严无法进北京市儿童医院就医的时候,在河北保定享受了“特别待遇”并成功地活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也就是我从可以进食后,认识了这种让我再也不可能忘记的食物:每天一早,奶奶便去买来五毛钱的精肉,开始为我裹馄饨,一口一口喂我
从开始无意识地吃,到每日里盼望着奶奶那一声甜甜的呼唤:吃馄饨哪……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我上小学
我离开山路,下意识地往歌声传出的方向移动
我想当作家
我不需要出名
我想拥有一本自己的身体书,写我最喜欢的词,写鼓舞人心的句子,写流行文章,以及哔业所需的六张证书
我想要一个
这是“结婚证书”
今天,当英语老师要我在大学里写我四年的愿望时,我只是在纸上画出了我最简单的幻想
撒买路钱,也是一件一般人不愿做的事情,因为一个人走在棺木前面,总是抛头露面,总是有一点连自己也被“撒”了出去的意思在里面
只有这个哑巴不在乎这些,把一张张纸钱从容地撒出,好像他真的可为死者开通到天国的道路
哑巴撤的纸钱一张张落在地上,一张张在天空中飘…
1、有些伤是永久复合不了的,即使看不到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