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任何积聚,在我两次大病入院功夫,你都徜徉在借钱的路途上,当几次三番都白手而归时,你心凉如冰
在病院的一张张危笃报告单和催办单飞来之时,你没有畏缩,仍养精蓄锐的想法凑钱,没有亲属伙伴可借,你就向钱庄贷款,纵然如许繁重,你却没有让我看出涓滴缺陷,尽用浅笑激动着我
古话说“夫妇本是同林鸟,浩劫临头各自飞”,你以本质动作批驳和否认这一看法,感谢你晓珍!
在流浪的二十个世纪中,重返以色列,建立自己的家园已成为犹太人首要的精神支柱
全世界的犹太人总是面向东方以无数次的呼唤聊慰思乡的忧伤
“明天一定要回耶路撒冷”这种执着的信念在他们的心底呼唤,一代人又一代人地呼唤……在战争,流浪、屠杀中顽强生存下来的犹太人对独立、自由的追求,对重返家园的渴望长达两千年
当1948年以色列人凭借历史的权利及联合国的决议宣告独立时,犹太人重返家园的梦想成真
可以想象,这个民族几个世纪积聚的精神能量如同千年的火山爆发一样释放出来——足以创造任何人间奇迹
放不下的都成可惜,度不了的都是怅然,相左了的都是悲观,回不去的都是变心,手心中的都是优美,经心走的都是要害,执着的都是珍爱,向前往的都是稳固
故凡物皆琴瑟,只是必须于内心以感之,方能闻
心有所动,合于器物之动,就成为音乐
至高之音乐,乃是无乐,大音稀声,至雅之境,乃是寻常,所以,说来说去,再美妙的音乐,若对着一头牛弹奏,那就跟寻常声音无异,因为牛听不懂音乐,而人能听懂,因为人的心是敏感而多情的
那么石头呢,石虽顽冥,而石性坚,触而作声,是它的本性
所以,在春谷山庄里,无处不雅乐也
沉默的石桥 思乡情同,故乡各异
我的故乡在深山古镇
记忆中的深山古镇,是从石桥开始的
上街与下街呈“之”字,石桥便是“之”字中间那一折,连接了上街下街的青石板街径,是古镇的中心,也是古镇的象征
外地人问起古镇,总是要先问那石桥还在吗
石桥为界,上街叫东风生产队,下街叫前进生产队
古镇很小,镇上的常住居民,也就两三百人,但小镇是我少年时的快乐天地
桥下是一滩干河坝,记忆里倒也干净,或者有一群小鸡小鸭,在鹅卵石缝隙里觅些小虫子;或者有一两只黄狗或黑狗在河坝里寻骨头或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桥面不宽,平铺着十二根条石
两边无栏杆
偶有大娘大婶放下背兜,蹲在桥边,便做起了鸡蛋小菜瓜瓜果果的贸易来
我曾担心稍稍后退半步,她们便可能跌下桥去——足有两层楼高啊!可终没见着有谁跌下去过
突然有一天,桥两端栽几根木桩,桥两边绷几张篾席,糊上花花绿绿的大字报,石桥便格外热闹起来
有时批斗公社当权派走资派,就在桥北台阶上搭张高凳,造反派反剪其双手,揪住其衣领,将其押上高凳跪着,桥上便成了临时的会场
这古镇地处阴平故道,听说邓艾取川时就路过了这里
古镇的居民,包括我的祖先们,想来也许是南下魏军的后裔
只不知那时有没有这座石桥,邓艾是否从桥上走过
现在的石桥,沉默地躺在老街上
也许它承载了古镇的许多许多,也许沉默是对久远历史的一种咀嚼和反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