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乖的动物,人杀起来心里可能就越不安定
我第一次看见杀羊,是我们村里高光辉的爹动的手,他的手在羊的脖子上摸索下刀的地方时,嘴里还一边念叨着:“羊羊,羊羊,你不要疼
”还有人编出过“羊羊,羊羊,你不要怪,你是人间一道菜”这样的话,好让自己能够安心把羊杀了
对声嘶力竭地狂叫的猪,好像就没有这个手续
已经那些相伴的,心腹的,相守的人儿,此刻都仍旧慢慢驶去,只剩下空壳的信用,跟着时间的打磨,回顾越来越朦胧,笑容也越来越淡
她们途经的陈迹,究竟不过喧闹的线索,芳华一梦,于夜里梦里寂静地开放
我想那是一对钉满粗大铁钉的木轱辘,吱吱呀呀地从陇山新败的枝叶上辗过,班马萧萧,马蹄得得,黄昏浓重的气氛笼罩着这里的一切
我想在这个时候,一支悠远的胡笳自远处的某一座老房中飘出,渐高渐远,渐疏渐淡
秦州以这样萧瑟的胡笳之声欢迎杜甫
呵,还真牛
你牛不要紧,我们来比试比试,看看谁更牛
要知道我小时候也是犟出了名的,不说千红一哭万艳同悲那效果吧,我有个外号叫“三房一把号”,我们这房在组里面是第三房,大房二房在对面,中间隔着两口大池塘和一四五米宽的小溪
我如果一哭,对面大房二房的保管家家户户出门闻听观望,异口同声说,听,三房那把号又响了
呵呵,并且久久未绝,并且谁拉都不行,非得要我母亲来哄我才成
所以当第一天这小子的宝剑被他小姑姑抢了他苦苦相求而不得开始扁嘴准备耍脾气的时候,我赶在他前面把嘴扁了,并假兮兮的哭得煞有介事的,完了对他说,我也会哭!他扑通一声笑了,乐哈哈的,母亲更是笑得不可开交,说真有你的,不过还是他乖,换了别人会哭得更厉害
哼,我才不信
我捡了五个枫树球,双手捧着
这是一种有趣的干果子,浑身是刺,板栗球一样,身子比板栗坏小,毛刺比板栗的大而钝,给我手心一种告诫的刺激,却不会扎着
这是枫树的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