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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01 13:29  浏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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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的这个澡堂分为两室

    一室大,一室小

    如果男女同时而浴,则男入大室,女入小室;如果师生同时而浴,则师入大室,生入小室;如果只是教工们同时而浴,则普通教师入大室,较有地位的副科级以上的领导们入小室

    当然这只是指一般的情况而言,也有身为普通教师却跻身上流社会的,也有身为领导却要来与群众打成一片、洗成一团的,因为古语云:人各有其志也

    

      火炉上,煨着的中药开始沸腾了,有微风从窗外吹来,顿时将满屋渲染出一片药味

    的确,文学创造的氛围,还有文章背后的那一颗灵魂,是应该好好杀菌消毒了

    现在的许多文人,都得了一种流行病,那就是不敢说真话,不敢张扬自己的个性,不敢袒露自己的心灵,于是就把目标转向社会上的明星,名人和富豪,拼命打探穷追不舍,很多细节若找不到当事人问问明白,便凭空想象推写一番

    由于掩盖心灵,特别是病症对心态的扭曲,徐志摩“杜鹃啼血”的自喻倾诉,还有鲁迅“以血饲人”的真实吐露的情形,如今已渐渐从文人的脑海里消失了

    扁鹊,华佗等人随着时间的轮回,也已经消失了,然而他们的医学思想却仍在流传:自己的身体,生命连同心态,基本上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大病而亡是天意,小病而死就是文人的大意了

    

      老爸恋爱了,在我妈去世还不到一周年的时侯,他嫌住在我这儿无聊,连乖巧的儿子也留他不住

    在一个还略带一点寒风的早晨,他收拾好他的行囊,在我妈的遗像前洒了几滴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以为老爸眷恋老家那幢他跟我妈辛苦修建的老屋,却没想到孤单的老爸是去找老伴去了

    

    />            想起了大大……                         lqm407  我们这一带把父亲叫“大大”

    可能是在子女的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太高大了,称呼他,一个“大”字不够,还得再加上一个,所以叫“大大”

    “大大”从古时一直叫到了今天

      确实,对一个家庭,特别是对一个农民家庭来说,大大是根顶梁柱,大大是全家最大的支撑和依赖

    如果没有大大,那日子就没法过了,那天就要塌下来了

      所以,大大在我心目中也是很高大的

    可是,我大大的个子却并不高大,他身上也没有一点点英雄好汉之类人的气质

    而且,自我记事以来,大大的腰一直往下弯着,后来弯得象一棵老树

    因为弯,就显得矮小,显得衰弱,显得苍老,显得不象个“大大”

      当然我清楚地知道:是生活的担子太沉重了,压坏了大大的精神,压干了大大仅有的一点文墨,压矮了大大的本来高大的身体

    是的,是生活的担子太沉重了……  印象中的大大真的永远挑着一副担子,担子上吊着一对粪筐

    大大的担子是他自己用柳木削的,结实而柔软,象一张弓一样;一对粪筐也是他自己编的,用青草根裹着麻绳拧得密密匝匝,用上好多年也不见坏

      平时,他睡得很晚,起来得却很早,每天三四点钟就出去拾大粪

    他挑着担子,拿着小铁锨,打着手电筒,在黑暗处找来找去

    因为赶到了别人的前面,所以到天明他总能拾到两筐大粪,能记五分工分

      大大经常教导我们:“多拾大粪,少说闲话”、“大粪是宝物,是粮食变的”……  有一次,到天明了,大大还没有回来

    妈妈急了,叫我去找

    我找来找去,最后才在城壕沟里找见了他

    原来在黑暗里,大大贪了一堆大粪,结果掉在了城壕沟里,两筐粪撒了一地,而且拐了腿子,坐在那儿起不来……  大大在养伤的几天里,还是手脚不闲,给他又编了两只粪筐,而且还给我编了两只小粪筐,叫我也跟着他去拾大粪

      我那时才刚刚十岁,还上着小学

    但我不愿惹大大生气,就答应了

    我每天也在夜里去拾大粪,天亮前赶紧上学去

    我怕同学知道我拾大粪的事,所以一直象做贼一样……  那时候,大大还经常去队长家借钱

    大大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但生活逼得他不得不低三下四

      在队长家,大大总是不先开口说话,总是先找活儿干

    他把人家墙旮旯的树疙瘩劈成小柴;他把人家的猪圈的粪尿铲得干干净净,然后挑上几担干土垫得软软和和;他将人家娃娃的铅笔削得尖尖的……  人家吃饭了,招呼他吃,他不敢吃,只连声说吃过了,吃过了

      队长说话了

    队长说:“他李家哥,你去吧,以后队上宽松了,就给你捣腾几元,这些天队里也紧着哩

    ”  大大连忙说:“这我知道哩

    可人家娃娃都上学几天了,我那女子名都没报呢,我那女子哭得牺惶着呢……”  队长也咂着烟管叹气

    可是队长说还是没有钱

      我那如今有着三个孩子,远嫁他乡的妹妹始终没有念成书……  大大临终的时候,曾流着眼泪对我们说:“我最对不起的是女子

    我得济了她

    我不怕你们兄弟说话,我有几个东西要送给女子的

    ”  大大吩咐打开他收藏的一个包

    里面是两个银元

    大大说让女子拿回去打个手镯之类的东西

      弟弟对此很为不满

    我也在心里埋怨大大:既然有这两个东西,为啥当初不拿出让妹妹上学呢?  大大的最后几年是在山顶上度过的

    山顶上有队上的几亩苹果,需要人看守,大大老了,队长照顾了他

    当时大大睡在一个象狗窝一样的窝铺里,一天到晚忠心耿耿地守护着那几棵树

    他的活是比较闲的,可他人却闲不住,老是干活,拔一阵草,松一阵土什么的

    大大拔的草很多,全晒干,梱成梱,象麦垛一样码在窝铺前

    我说,你不要再拔草了,没用,咱家烧的煤,要草干啥?可大大说:闲着还是闲着

    人,不能老闲着

      ……  掐指算算,大大去那个世界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可我老觉得他老人家才刚刚离开我们

    我时不时地想起他,想起他,眼前就会出现那个矮小而高大的身影……

      午后风起

    骑车路过一条不宽大的小路,十年前我曾对这条路熟稔,走在上面的时候终日想着背离

    十年后我再度走在上面,它却变得那般陌生

    路两侧是延伸开来的小的银杏树,叶片金黄,细薄、繁密,如同微风中水面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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