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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
学会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所以,真正说来爱情是两颗心的事
就象两个半径一样的半圆构成一个真正的圆,两颗可以相印的心才能拥有一份圆满的爱情
只要心有灵犀,那么就象太阳和月亮,总有一天能够避开地球的阻挠,全心地相拥在一起
16、不要去伤害喜欢你的人,也不要让你喜欢的人受伤害
我想在酒醉的状态下死去一定不会痛苦的,他的头是让淤血弄肿成那样的
出事前不久,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掉进酒缸里,衣服一片片地脱落并溶解在酒里,剩下一个赤身裸体的他
他告诉我的时候,忧心忡忡的,我不知道这竟然就是一道谶机
王好杯中物,我好茶,不知道茶与酒的优和劣区别在何处
我知道茶可清心,酒能乱性,另外,在清晰的思维下静静地承受痛苦好呢还是让酒精来麻醉自己好点,这个恐怕不大好争出个高低来
王新昌曾经喝过我的茶,说这么难喝跟中药汁似的,我说你懂个屁,他说还是酒好,一杯酒入喉,神仙似的,什么事情都忘了
我在从殡仪馆回来的路上,是想了许多事情,这人活着也就七八十年时间,除去光屁股的童年和腿脚不灵便的老年,掐头去尾一下,也就三四十年的好光景,还要为生活而打拼,在成功之后快乐,然后承受失败的痛苦,这么一番折腾,头发悄悄就白,皱纹也上了脸,不找点乐子,是有点对不住这短短的三四十年光阴啊
那就喝酒,或者在口袋饱起来之后去嫖去睹?我觉得王新昌就喝点酒,这样来找乐子,的确不算是什么过份的事情
那么,他死于酒,是不是一种不幸呢?对于他,或许并不一定是,只要阴间黄泉道上仍有酒喝,在哪儿喝不都一样?殡仪馆在后山坡上,一溜的淡蓝色屋子,背景是一片新开挖过的红土坡,像流淌并凝结下来的血一样,黑紫色的,将淡蓝色的殡仪馆拥在怀抱里
在开挖的紫红色的山的伤口上边,长着一些稀疏的松子,这里的土太贫瘠了,树瘦弱委顿,像一些贫困家庭的孩子一样
有的树顶梢已经没了,秃着尾巴,苍老、无奈、垂垂欲倾,踣踬踉跄
草也瘦弱低矮,只有狼箕草长得茂盛,像一片灰绿色的苔藓一样,布满坡地上的陈积壤
我碰到一些黄栌树,也长得低矮委琐,叶子红得像刚流淌出来的鲜血,我怀疑这是从树梢头流出来的血,而这树底下是那些已经化为灰烬的亡灵们
风从松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发出一种尖利的怪叫声,吓了我一跳,头皮上一阵阵地发麻,右眼皮直跳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那天晚上,我睡觉都不稳,老是从恶梦里醒来,一次次地浑身大汗
我感觉这和王新昌或他的死亡有关,就开灯把那瓶酒拿了出来,倒满了一杯,走到窗口倒了下去,我嘴里喃喃着,王新昌你小子就别再吓唬我了,这酒你就拿去喝了,你得快点,说不定那边也有你这样的酒鬼,来和你抢着喝,我就管不着了
我感觉斟酒和倒酒的时候,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真见鬼,我这是怎么了!
不再教书的许校长,比以前更穷了
他家里还有个病人,生活不允许他穷
因此,在他下岗那年,他贷款造了一艘采沙船,本想凭它赚点钱的,没想到船刚造好,水管局就禁止在河上采沙
这样,他只好把船折半价卖给了别人
邻居感慨地说:你说这人到底是咋回事呢,平心而论,在我们这一带,许国庆也算个能干人,可他就是混不走!我活了四十多岁,知道穷是打不倒一个人的,但穷带来的另外的东西可以把你打死,像许国庆,大家就是看不起他!再说他造船的事,上面不许采沙,他就把船折价卖了,他倒是听话,可人家照样采
那些采沙船你刚才都看到了,只要给水管局的头儿送点(邻居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捻了几下),不就过关了嘛,许国庆为啥就转不过弯来呢?是不是他命里该受穷呢?我无法回答
我想问他是否知道许朝晖,但内心又不愿意他谈论这个话题
如果兽防站的那个女人真是许朝晖,那么,刚满十七岁就给孩子喂奶,在我看来应该是一个女人的秘密,更应该是许朝晖的秘密
我不希望别人来议论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