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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甩下家中的母亲和两个妹妹,领着我这个宝贝儿子,步履轻盈地走进东来顺门口
肩上搭着一条毛巾的跑堂(服务员)急忙上前来笑脸相迎,把我和父亲引领到一个大圆桌前落座
桌上摆着一圈火锅,周遭已经有四五位餐者在进食
跑堂拽下肩上搭着的长巾,把本来已经非常干净的原木桌面又擦上几个来回,随后迅速飞身而去,不肖数秒钟,就把几盘薄如透明羽翼的羊肉片端了上来,再次转身而去,一溜小跑,又送上来调料和其它几样东西
不由分说一盘羊肉被我倾入滚烫的火锅之中,只翻了一个身,打了一个滚,就被我一箸子搛了上来,在大小如茶碗的杯盏中蘸了一蘸,送入口
水稻短促成长的一个周期虽短,但为它能结果摆在餐桌上开销的是个集体
人主了看得见的处事,而看得见的在地下松土的曲蟮,陈腐稻桩,稻草变为有机肥料的微底栖生物有鸭教师在田里禾苗成长期松泥捕虫,在收割后再一次捕获一翻,冬水田就该酣睡一个冬天了
侯老师教学成绩显著,可他却还是个民办教师,他从十八岁高中哔业后已当了快三十年的民办教师
民办教师工资低,但教课任务却一样
他家里有七八亩地,四个子女都在上学,他是靠早出晚归挤点时间下地干活,日子过得很是紧巴
但他却很乐观,说这样也好家里有地,自己又能挣钱,公办老师可是没有地的啊
可是在发工资的时候,候老师也会当着我们调侃式地说我这辈子是不可能考上公办了,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不过我希望你们都能考上师范,那样出来就都是公办了
听到他说这些话,我既激动又难受,在九十年代初的鲁北农村,能考上师范可是我们当时大多数人的最高追求
侯老师虽然也发一下劳动人民式的牢骚,但他对待教学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没有因为家里的活耽误过上课,而每年的中考我们中学总有几个人的政治成绩进入全县的前几名
一抹疏影,打开了小女子的笑脸,他们站成了靓丽的风景线,圈圈波纹在木浆下诞生了,蔓延拉长,小舟荡漾在幸福的三途河间,山间幽静叠加,云烟瞒过了上天,遮住了爱情烂漫的一幕,但愿天空不醉,不瞌睡,将白昼延续,将黑夜按住头颅
《夜宿傣乡》 傣乡的夜把我拖入轻轻的梦境——薄如轻纱的的幻梦
送妻弟去读书,所以有机会浏览了一下热带的风光
见到了凤尾竹
见到了棕榈,见到颇具傣乡特色的房屋
听到葫芦丝奏出的情话
睡前一伙人还在庆幸:说这夜幕都快降临了,怎么会不见蚊子,莫非这蚊子全到外面谋生去了?但是我还是担心地向外面望去
落日余晖下窗外铺展着大片开着紫色花朵的野草,那野草也许是吸收了太多的水份,那长势像树,你甚至可以看出它伸直了脖颈的疯狂劲儿
不知这野草里藏着多少蚊虫?一天几场雨把空气弄得十分潮湿,感觉皮肤像地表渗水一样,有一种粘稠的东西在鼻腔里附着
稠重感压得人无法把头抬起来
不知不觉间感觉头已经脱离了身体了,半夜光景,脑里不断闪现着:棕榈,花瓶树,黄色的花像落地的碎金散落在行人头上,我也似乎接到了一些,淡淡的香味,哦,那是花瓶树上掉下的花吧?飞快的摩托,帅气的小卜帽(傣语:小伙子)载着小卜哨”(傣语“小姑娘”之意,即美丽少女),打着口哨,一阵风似的在我眼前滑过
那一刻我仿佛感知到了浪漫、柔情似水的这么真切
还有路灯下面色黧黑,藏着娇媚浅笑的卜哨三五成群的聚着
凤尾裙摆无意间就把婀娜演绎成了纯粹的热带风情
此刻的梦里眼睛也跟着迷离了
虽然处于朦胧中,但湿热的空气里柠檬和着辣椒的味道,酸酸地飘来了,在喉间不断流转
这个城市似乎拒绝浮华,真的不像一个城市,像一座静默的村庄,连榕树都那么庄严的立着,仿佛一个智者
风中似乎还有葫芦丝的吹奏声
那音色优美、柔和、圆润、婉转,惟妙惟肖
今夜也许在竹林或某个傣家竹楼里,某个多情的卜帽正用着含情的葫芦丝给恋人传达着自己含蓄、朦胧的爱意,那吹出的颤音犹如抖动丝绸那样飘逸轻柔
脑中的影像渐次模糊了,也许那刻眼皮真的很乏力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脚面很麻很疼,辣辣的像用辣椒从脚面上赶过去一样:一只蚊子终于来了
这只嗅觉灵敏的蚊子不断的在我耳边唱着歌
我不知从哪拿来一本书,手乏力的抬着赶着,耳边终于清净了
但抽屉里像老鼠咬啮木板的声音却紧接着传进了耳鼓,睡意全无
起身去赶,但声音仍在继续,像蚕在食桑叶,像虫在把一个心房一片一片的剥落
妻弟也醒了,说给我,那好像是一种蛀虫,你拿它没办法的.我不信
但赶了很久,无论怎么“恐吓”最终不凑效,我终于信了
心想那这长期不用的抽屉肯定有很多蛀虫了,在这湿热的地方生长蛀虫真的很正常,就这样宽慰着自己,在蛀虫的咬啮声里寂寞像潮水不断袭来,在这个暗夜里把我埋入一口深深的井
窗外一只不知名的虫在叫,那虫儿会把声音分成高音部和低音部:唧唧——直至完全消失
篮球场上一只猫在呜咽一声后,倏忽间就逃得无影无踪了,把黑沉沉的夜撕开了一口,在我这个过客的心里搅动起一层微小的波浪
远处的街上,偶尔驶过的汽车发出咝咝的声音,犹如开水顶开壶盖时的碰撞
这车,匆忙得像一个急着往家里赶地游子
霓虹灯叶稀疏得寥若朗月夜里的星辰
看够了,似乎又没看够
黑夜沉沉的让你慢慢地跌入了一个巨大的潭底
把人安置在这样的夜里,你会觉得自己宛如一条泅渡的鱼,在这样的暗夜里大口的吸着气,最后进入一个连绵的梦境
(注):葫芦丝傣语名“筚朗道”(德昂语称“筚格宝”,阿昌语称“拍勒翁”),意为用葫芦做成的吹奏乐器,译成汉语曾名为“葫芦笙”、“葫芦箫”
由于它既区别于哈尼族的“笙”,又区别于“箫”(箫无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