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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妈妈带我和弟弟去外婆家过年
外婆邻居家的那条大黑狗生了一窝儿小狗，共五只，也是清一色的黑
我和弟弟看着那几个可爱的小生命，天天赖在他们家不出来
我们跑到狗舍边摸摸这个，抱抱那个，把自己的脸贴在它们毛绒绒的身体上逗弄着，直到那只温柔的黑狗妈妈对我们呲牙咧嘴，我们才会赶紧放下
狗妈妈是被叫做“笨狗”的那一类，身体不是太大，看上去很圆很胖，可行动却很敏捷
她身上的毛如黑色绸缎般闪着亮光
那几只小狗一个个憨态可掬，有时候在妈妈的身边挤作一堆静静地趴着；有时候又相互搂抱成一团啃着闹着“呜呜”低声叫着，像极了淘气嬉戏的孩子
过完春节回家时，那家主人送给我们一只小黑狗
因为那时它恰好和外婆家那个小板凳儿一样大小，于是我就顺口给它起了个名字——小凳子
其实，更多的时候
作为为下田人蔗风避雨的田房，一年里让种田人用上的时间并不多
到是那些牛，不时从山坡上跑到这里避雨或者避风，田房里每一块陈旧的木板，都吸纳了农人过多的汗水，那是乡村最真实的盐份，牛爱吃盐是出名的，只是真正意义的盐巴只能喂给一家一户支着的铁锅，喂给一家一户老老少少的嘴，留给牛的总是很少，而且都安排在农忙时节
牛就来到田房，伸出舌头，品偿那份浓浓的盐味，然后在田房里美美地睡上一觉
开春的时候，那里住着的是些过完冬天还不想搬走的田鼠
它们从冬天走过来，从土块子里走出来，它们发现田房避风也保暧，躲藏在里面不失为一种幸福
脱粒不尽的稻草被它们搬到屋里，充当着它们的被子，一粒粒金黄的稻谷充满着白米的芳香，它们用不着为自己的窝遭到雨水的浸淫而操心，睡在上面边吃边生儿育女
农人是布谷鸟叫三遍后才从家里起程的
胆大一点的田鼠就是农人来了，也一样不想走
这几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正月刚过，树便长出了芽苞，至少比往年提前半个月
父亲那天因为去买化肥耽搁了时间，早上走的时候，也忘了向母亲交待一句
直到回来后，才去秧田里揭塑料薄膜
当晚，又盖早了一些，第二天，秧苗的叶尖就开始变黄
几天之后，便是枯黄的一片，虽然没死，但显然已没什么用了
——题记
当我一个人匆匆的黄河南边的那个城市奔徙到这个黄河以北紧挨着黄河的城市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象接踵而来的生活的真实样子
当我一个人坐着大巴穿越繁忙的205国道，看着那些呼啸而过的大卡车，我的心里竟有些激动，说不出的莫名的亢奋
我在车上想象着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生活的那种新鲜
三哥每天放学回来，都趴在炕沿上写作业，那是最神圣的时刻，全家人都不敢到跟前去打搅，让三娃子一个人在屋里安安静静地写字
每当三哥写作业的时候，小丫都想跑过去看看他是怎么写的
可是三哥特别骄傲，一看见小丫走过来，就挥着手撵她：“去去去，离远点儿！”小丫只能趴在屋门口，悄悄伸着头往里边看
三哥趴在炕沿上写字，下边的两只脚不停地在地上踢来踢去，看那样儿，他就没用心写
三哥写作业的时候，面前还放着一把沙枣，他写几个字就捏起一个沙枣扔进嘴里，然后一甩头，噗地一声把枣核吐到地上，等到作业写完了，满地都是枣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