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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渐西下,又到炊烟袅袅时,可那远在山中的人儿仍未回归
自留地的另一头儿,是我们老杜家的祖坟,高出自留地一米,郁郁葱葱地种满了柏树
夏天干活累了的时候可以到这里凉快一下
坐到高高的松岗上,我可以俯视我们家的那块地,它不是很肥沃,长出来的麦子大都面黄肌瘦营养不良,风一吹过摇摇晃晃的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下
酒饭过后,大家又喝着水说话,说家常,说收成,傍晚时分,女眷们帮着收拾了亲戚们散去了
我的母亲问今天的“小寿星”,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保安看了看,又抬了抬手说,后面的再来六位
车在谷底奔驰,就是在巨大的河床上奔驰,那些冲刷出来的河床仿佛昨天的洪水才袭卷过,一条又一条的痕辙激荡着水的波澜,似在横冲斜撞地涌来,车辆象一片落叶,在激荡的浪尖和波谷间起伏地穿越着,尽管炽白的太阳把河床照射得白皙晃眼,却仍然能感到浪涛在土地下的巨大涌动,我不知道这么一个开阔的峡谷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河床!一个本该繁衍生命的地方,却让生命消失得如此彻底!即使是晴朗的天气也让我感到某种的不详,那种曾经吞噬过成千上万种生命的洪荒,竟然如此宽广而又如此漫长,尽管它只是一条峡谷,却远远逾越了峡谷的宽度和长度
我还是感觉到了它的狰狞与可恶
大山、峡谷、梅花鹿,一切都虚幻得面目全非,只有宁静是真实的,天空的宁静没有因人间的仇恨而改变,如果天空的宁静也可以改变的话,那么我今天的寻觅将会变得无可对证,我会变得更加孤独无助
幸好在这时刻我看到了天空中几乎是最后一片宁静
是它告诉了我所有的密秘,是它告诉了我这条峡谷曾经就是“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发详地,是它让我亲眼目睹了今天寸草不生的洪荒,是它让我恐惧,让我逃离,以此让我认识河床里盛不下的死亡求救的手